2009年5月5日星期二

妻子的忧虑

我们昨天去医院做了产检。妻子怀孕已经22周,一切正常。

可是,她常常担心所怀的孩子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内在或外在风险的侵袭。她晚上经常失眠。昨晚又没有睡好。我每天上班,所以,她一个人幽闭在家里。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给她做饭。这个情况导致我也很困扰,常常担心孩子的发育。

年轻人越来越经济独立,导致出现核心家庭。这有它的好处,使个人的自由受到较少的限制。但是,也有不利的一面。从浅层意义上说,年轻人缺少长辈对自己的照顾和帮助。从深一些层面看,导致社会上人的疏离感增加、交流减少和精神抑郁的情况变的普遍。

机关人员的服饰

在1980年代,甚至到九十年代,机关人们的典型服饰都是比较简单和保守的风格。这似乎比较符合这种机构的氛围和社会的普遍观感。我感觉另一个重要的因素是机关人的收入比较低,难以负担比较时髦的服饰的费用。与此相对的是各种企业和自由职业的人员都穿着时髦的衣物。因此,机关人员和非机关人员很容易看出来。而且,机关人员与非机关人员交流时气势也内敛一些。

现在,我经常看见的机关中青年人都穿和用比较中高档的服饰。例如年轻人大多热衷于名牌衣服,女孩子都背着名牌包包(可能有真有假)。有些地位的人讲究手机、手表和香水的品牌。机关人已经不好意思开口说使用较差档次的化妆品和装饰品了。机关人员与社会人士在交往中也多了些颐指气使的“高调”。

我想,一方面,机关人员的收入在过去的10年中增长快于社会其他阶层,有余力在服饰上花钱了。不论机关人员的收入增长出于什么原因,或者是合法来源,或者是灰色收入,或者是政府给予了或明或暗的补贴。

另一方面,社会上敢于指责或者舆论批评的氛围缩小了。政府的权利膨胀导致掌权者敢于动用可能的资源和力量(如媒体)去打击任何敢于挑战机关权威的人。而且,被机关打击的人发现维护自己权利的代价太高。需要花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成本,而且效果往往很差,自己的人身和财产权利常常受到威胁,所以大家都不敢挑战机关的权威了。
联想到现在掌权者的手逐渐伸入许多的民营企业、行业。中小企业的日子逐渐艰难,个体工商户的余地在缩小。可以看出,近10年的政府对于民众权利的打压甚于10年前。我觉得这简直令人窒息。

这样下去,中国前途堪忧。

匆匆人生

早上上班坐地铁,看见行人匆匆。有一个年轻姑娘,背着一个坤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电脑包和一个塑料袋,内装有一瓶水和一小袋饼干。又有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有些肮脏破旧的军绿服,提着一个很重的铁皮桶,内装有一些装修工具。

我想,初看起来,两个人差别很大。一个是年轻白领,另一个是农民工。可是仔细一想,两人都是在生活压力下,拿着谋生工具在这个巨大的城市中讨生活的辛苦人。

曾经存在过的整个社会生活节奏都比现在慢的悠闲时光看样子不会再回来了。人们在重压之下生活,而不问将来社会可能发展的方向。

2009年4月21日星期二

重思民间传说之二

我小时候看了很多民间传说。其中一个典型的传说就是,一个贫苦人家的小伙子(或者是农民,或者是读了书,但是还没有升官或者发财的年轻人)买了(或者是捡了一幅美女的画),他把画放在家里。后来,他发现画中人经常趁他不在家(或不注意)时给他做饭、洗衣或者劳动。最后,他终于发现了这个秘密,然后劝仙女和他一起组成了美满的家庭。

现在,我已经年届不惑。我感觉,自己真的变得越来越不会被迷惑了。我分析,这个传说实际上说明,在过去(或者古代),下层人民中的年轻男子无法通过金钱或者地位从社会上获得妻子,于是他们杜撰了这样一个故事。一方面,满足自己的心里渴望;另一方面,他们真有可能通过买一幅仕女图来满足自己的生理需要。只要我们看看现在的社会上色情作品的功能,就可以推断出这个结论。实际上,在美国,美女的招贴画或者图册的一个主要功能就是满足购买者的性幻想。色情的电影作品的主要市场都如此。可以想象,在故事发生时的中国,买一副画的成本也一样会远远低于娶妻的经济和社会成本。

重思民间传说之一

妈妈喜欢讲的一个民间故事说,某人娶了后妻,后妻不喜前妻的孩子,于是每天吃饭时,只给前妻的孩子喝米粥的上层。过去北方农村日常的餐食以煮各种杂粮粥为主,例如小米稀饭,玉米糊糊等。这些饭的上层是比较稀薄的汤,下层是沉淀下来的小米或者玉米颗粒。因为上层比较稀薄,所以,后妻的想法是给前妻的孩子喝稀的,自己的孩子吃稠的。没想到,经过一个冬天后,前妻的孩子反而变的壮实,脸膛红红的,自己的孩子反而变的羸弱,小脸黄黄的。百思不得其解。然后,妈妈就会揭开谜底,原来上层的饭虽然稀,但是,饱含了小米或者玉米渗出的“油”,或者叫“营养”,而下层的稠饭实际都是些渣子,没有什么营养了。

我在小时候,听了这个故事,也会和大家一起讥笑那个后妻,她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是,现在,过了几十年后,我仔细思考这个笑话,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促使我重新思考这个故事的原因是,我的两个不到两岁的外甥到北京看病,住在我家。他们的饭都是妈妈给准备,每天就以杂粮粥为主,妈妈说,咱们的粗茶淡饭最有营养。

我想,一方面,这是因为现在的各种各样的伪劣食品太多,妈妈被超市的食品吓怕了。

二者,超市的食品在妈妈看来,都比较贵(妈妈已经退休了好多年,只能拿有限的退休金养活自己,而且经过这几年的金融危机和社会保障体系的缺乏,妈妈极为坚定的认为只有手里持有现金,才能保护自己。她无法相信政府(因为政府把国有企业像妈妈这样的老员工都赶走了,而且没有任何补偿),无法相信市场(因为所谓的市场把她的股票和基金都吞噬了,如果被伪劣食品伤害也不会得到任何补偿),无法相信亲友(因为亲友也大都在农村,生活窘困;而且宗族势力被毛泽东摧毁,传统社会的互济方式被现代经济摧毁))。

第三个原因,我想,可能妈妈真的相信这个故事。

我和妻子看到两个外甥在洗澡时候,简直瘦的是皮包骨头。妻子说,就像电视上的非洲难民的孩子。我们商量后,劝说妹妹和妈妈给孩子吃更多的肉,亨氏营养罐头,这些都是从超市买来的。经过3个星期后,爸爸和妈妈感觉孩子的脸明显胖了。称了一下体重,好像也增加了1-2斤。

经过这个经历,我想妈妈所说的传说故事更有可能是,过去的贫苦百姓囿于经济困境,无法给自己及家人提供较好的食品,为了说服自己能把稀薄的粥当做有营养的食品吃下去,就编了这个喻世故事。

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杂粮在煮的过程中会将一部分营养物质释放到汤中间去,又能释放多少呢?应该是,大部分的营养还在食物原料中,所以,真实的情况应该是固体物比汤含有更多的营养。

2009年4月16日星期四

人生无常

昨天下午坐城铁回家,旁边的座位上一个姑娘津津有味的看书。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她听后变得悲伤起来。她又打了一个电话,似乎给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说,“帮我订一张火车票,我要马上回老家。我大舅在外地忽然得心肌梗塞去世了。他之前从没有这方面的病。妈妈很悲伤。”说完,她拿出一个纸巾来擦眼睛。

我看到后感觉人生真是无常。每个人都整天忙忙碌碌,活蹦乱跳的从这里奔波到那里,与形形色色的人交往、生气、斗争。可是,倏忽之间,也许就死了。之前的所有努力、所有抱负、所有人情也就嘎然而止。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人是一个坚韧的动物,简直无所不能,又难以摆脱,但是,实际上是脆弱的,受制于各种偶然因素。在这个世界上,弱小而无助。

亲人去世,留下的人感到万分悲伤。有时候,亲人之间又反目相向,互相之间伤害那么深,都再不愿看见对方。我想,亲人之间的伤害是最深的。因为,一者亲人之间有利益往来,所以,容易感受到自己的利益被侵犯。反而不如社会上的人之间有明确的道德规范和法律规章来界定彼此之间的利益和责任的边界,所以不容易受伤害。

二者,亲人之间有爱有期待,所以当感觉受到侵犯或者背叛时,觉得所受伤害比外人所给予的伤害更让人痛苦。

我觉得亲人之间在许多地方不仅应该用亲情的相关道德来约束,也应该互相之间留些余地,尊重对方的独立性,不做太多的期盼和承诺,这样,受到的伤害就会小些。亲人之间,情归情,理归理,也许亲情能更长久些。

2009年4月3日星期五

世说新语之二

今天看到搜狐上一条新闻,说,曾培炎出山,建新型“半官半民营”型“超级智库”,不禁叹息。一者,老年政客不愿意退隐,退隐后哪还有“门前鞍马”。二者,智囊就要独立,才能客观,现在却既有卸任和现任官员,又有大公司的老总,摆明了是一个吃吃喝喝的“转转会”和密室政商,不过冒智囊之名罢了。三者,智囊指别人“吃人嘴软”,却无力的为自己辩白说,拿了企业的资助还会客观。可笑啊可笑!可悲啊可悲!现在的官、商还比不上“绍兴师爷”的风骨!